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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中有控诉质问之意。
“那按太子殿下言中之意,成婚后,你东宫的那些暗卫,依旧一天十二个时辰监视我是吗?”
不等他开口,她又道:
“你亲口允诺的要把那些暗卫撤掉,结果这才做到几天,又打算在成婚后重新将他们调回来?”
谢临珩握住她手腕,以防她逃离。
“宁舒,孤不是这个意思——”
“所谓的保护,本质上就是另一种监视。”她打断他,语气少有的冷淡,“谢临珩,你不信任我可以直说。”
“大婚前你借着各种理由让人监视我,成婚后依旧打算如此。”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最讨厌被人像看管犯人那样监视,如果你的太子妃,只是一个笼中雀、金殿藏娇的禁脔,那这太子妃的尊位,宁舒该重新审视自己配不配得上。”
说罢,她挣开他束缚,想要离开。
在她脱离怀抱的前一秒,谢临珩及时拦腰抱住她,妥协道:
“我教你。”
他牢牢抱着怀里的人,嗓音中,带着点无奈的低叹。
“晚晚,别说气话,我们的大婚近在眉睫,岂是一句说取消就取消的?”
“不就是泅水么,我亲自教你。”
虞听晚不着痕迹地吐出一口浊气。
身侧紧紧攥着的掌心中,早已汗湿一片。
分不清是池中的池水,还是手中的冷汗。
虞听晚自己也清楚,谢临珩还是不信任她。
不管这段时间两人间的表面关系有多好、有多融洽,心底里,他仍旧是不信她的。
或许是她的演技拙劣,也或许是他从始至终就未曾对她有过半分信任,再加之先前赐婚那次的欺骗,所以不管她说什么或是做什么,他都疑心。
上次撤去剩下那一半暗卫时是这样,如今泅水一事也是这样。
每一次,都是她使计让他应下来。
但不管如何,她已经没有退路。
他信也好,不信也罢,出宫的路就这一条,她没有回头路。
虞听晚闭上眼睛,抬手抱住他,嗓音闷闷的,堪堪遮住尾音深处的低颤。
“你什么时候教我?”
谢临珩平视着前方水面上无声荡漾的涟漪,眼底沉静幽暗得如万丈深渊。
他拥紧怀里的人,手背上青筋无声绷紧。
眼底情绪明明灭灭,最后所有情愫尽数化为让人无法看清的暗色。
对于她这个问题,他没有直面回答。
而是将话反抛给了她。
“宁舒想什么时候学?”
“大婚前,还是我们成婚后?”
哪怕明知道她说的是假的,也想自欺欺人地信上两分
水雾氤氲中,谢临珩听到她的答案:
“大婚前可以吗?”
男人眯了眯眼。
唇角寡淡地扯出一点弧度。
由于相拥的姿势原因,虞听晚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只是在她说完那句话后,听到他语调意味深长地用她方才的原话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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