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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伤在温恒身上白何才越发不能忍呢,要知他有仙法护体,稍稍受点磋磨也没什么。小秀才却生得皮肉娇嫩,这一下也不知何时才能好。
不过见温恒态度泛泛,只想息事宁人,白何问不出罪魁祸首也没法子。
额头那一块终是触目,白何暗暗咬牙,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家里有没有药酒,我来给你擦一擦。”
“有的。”温恒伸手,朝房里一指,“就在那红木抽屉里面。”
白何进去寻了来,见是一个玉白的小瓷瓶,揭盖嗅了嗅,酒气芳烈蒸腾,因倒出些在手心里,往温恒额上抹去。
药酒的强烈气味也没能掩盖仙君身上的淡淡荷香,恍惚间令人心猿意马。温恒略有些不自在,“我自己来罢。”
“别动。”白何按着他的肩膀不许他起身,依旧继续手上的动作。
他揉捏的动作虽是轻缓,那伤处有些破损,却是微微的刺痛。温恒不由呲的一声。
白何停下手,“疼么?”
“不算很疼。”温恒连忙摇头。
明明生着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偏偏喜欢假充大老爷们,这人的性子也颇有意思。白何笑了笑,将手上的动作放得更轻,只用指腹稍稍涂抹。
经了药酒的润饰,那红肿总算消退了些,看去不那么骇人了。
趁着白何将东西放好,温恒又央他道:“你去帮我把枕下那方巾取来。”
原是要戴在头上,稍稍遮挡面容,免得被阿池瞧见,吓唬孩子。
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为别人着想。白何嘟囔着,到底还是将东西递给他,一面硬邦邦的道:“等会儿你别进厨房了,我来做饭。”
温恒哂道:“你做的东西能入口吗?就算我吃得下,阿池也没胃口。”
仙君不免有些气闷,早知如此,下凡之前就该多练练厨艺才是——不过他一朵吸风饮露的花,从不食五谷杂粮,倒是难有练手的机会。
温恒对着镜子,小心的将方巾戴好,那一块伤处便瞧不大出来,愈显得俊眼修眉,清癯秀逸。
仙君看得微微出神,直至温恒扭过头来,问道:“如何?”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轻咳了咳,正色道:“甚好。”
用晚膳的时候,阿池不禁对父亲频频注目,小孩子的好奇心终是免不了的。多亏白何在一边打下手,几次帮忙遮掩,这才没有走漏消息。
将阿池洗漱了抱上床,温恒便发起愁来,他这副模样不便让儿子瞧见,晚上若和阿池一道睡,那孩子梦里极不安稳,手脚磕着碰着,万一撞着伤处,自己吃痛叫出来,该如何是好?
白何看出他的烦恼,自告奋勇的道:“今晚你睡我那张床,我和阿池一起睡罢,免得扰你。”
“使得吗?”温恒有些迟疑。小孩子可是不好哄的,他怕仙君应付不过来。
白何拍着强健的胸膛,打包票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这样安排也是唯一的办法,温恒不得已,只得告诉阿池,他身上有些不舒坦,今晚须独自歇息。
幸好阿池是个懂事的,也没哭着闹着要父亲陪他,而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温恒收拾了东西,穿着一身薄薄寝衣来到白何所住的客房里,只见屋舍清洁,一尘不染,可见仙君平时很注重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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