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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水苓就被徐谨礼带着上山拜了师。老师是一位看上去很瘦很纤细的女人,面容严肃,不怒自威。打量过水苓,摸过根骨之后说是先学一年看看,徐谨礼答应下来。听到那个一年的时候,水苓忍不住嘴角翘了起来。不出意外,她还能和徐谨礼在一起继续度过一年,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坐索道下山的时候,水苓装作闭眼休息拉着徐谨礼的手靠在他身边,其实是因为她怕高,不敢睁眼看。“练武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哪里受伤了,或者超负荷了,不要勉强自己,及时停止知道吗?”徐谨礼不放心,出声叮嘱她。水苓靠在他臂膀上点点头:“知道啦。”原本以为徐谨礼这回回来,他们能多相处一会儿,都已经定好了晚饭去哪吃。但是下午好像是一家在另一个市的公司出了问题,徐谨礼又去出差了。男人走之前和她解释:“一般年末和五六月份都是公司比较忙的时候,过了这个时间段就好了。”水苓踮起脚尖去吻他的下巴:“嗯,辛苦了。天气冷,您多注意身体。”“好,你也是,有事记得给我发消息。”徐谨礼俯身和她接了一个短促的吻,随后上了车。他不在的日子好像都差不多,水苓按部就班地上课、学习、准备考试、上兴趣课和学武术。练武使得身体更加疲惫劳累,但精神倒是不错,期末复习的时候能抗住早六晚十一的学习周期。不知道是不是水逆,在她最不想搭理男人的时候,烂桃花来得越多,水苓看得心烦。她之前在夜店用的那个电话卡已经被换过了,按理说没有人再通过电话搜索她才对。结果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堆男的加她,水苓一开始还以为是有什么正事,通过了之后,发现对面无一例外就是想聊骚。哪怕一开始装得再好拿什么正经由头让水苓掉以轻心,结果还是会暴露本性。到后来水苓直接不通过,在验证那直接回复一个问号后就不再说话,搜索让他们无法通过电话号码添加自己的办法,拉黑删除之前的所有人。网络上的陌生人也就罢了,她上课和去图书馆、体育馆的时候,也莫名其妙有人来和她搭讪。有一回她正在食堂开心吃着饭,啃着排骨。忽然对面坐了一个男人想和她聊天,水苓顿时觉得饭都不香了,心里骂了句神经病,冷着脸离开了。她开始思考,会不会是一种有预谋的行动。这么多人,在这个节骨眼,一股脑凑上来,也太反常了。水苓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但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再加上她现在穿着不菲,敢接近她的男生应该不算多才对。难不成她才这个年纪就碰上“杀猪盘”了?这倒是让水苓有点哭笑不得,甚至想和徐谨礼吐槽两句,不过还是没说,怕耽误他工作。她截去名字,留下头像和对方说骚话的界面,凑了九张,选择部分可见发了个朋友圈:“朋友们小心,他们都是神经。”这事没让徐谨礼看见,不然他肯定会去查,太麻烦了,水苓自己一个人能解决。十二月的最后一个周末,上课的老师有连休的假期,水苓这个周末没课,难得睡得比较久,一直到九点才起来。结果刚出门,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外人,看上去长得和徐谨礼有点像。水苓还以为自己睡迷糊了,还在做梦。结果对方朝她看了过来,水苓惊觉不好,她这个睡衣很不妥,一下子溜了回去。从水苓跟着徐谨礼到现在,就没看见过外人来别墅,这个人是从哪冒出来的?还是说徐谨礼回来了?水苓思索过后换了一身衣服出了房门。刚在犹豫该和对方说什么,没想到对面先开口了:“你就是水苓?”听着语气不太好,水苓将信将疑地点了头,她走过来坐在对面:“请问你是?”“我是徐谨礼的弟弟,徐瑾年。”一听这个来历,水苓不禁有点慌,她还没见过徐谨礼的家人,他家人知道她和徐谨礼这种关系吗?她有点坐立不安。“你长得倒是真的挺像我姐姐,怪不得我哥把你留在身边那么久。”徐瑾年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戏谑。一上来说话就这么带着攻击性的话,更没法回了,水苓直接避开问题:“请问你有什么事?徐总知道这件事吗?”“我哥?我哥在面对我姐的时候可比我好糊弄多了,你就仗着这一点呢吧?你和他到哪一步了?睡了?”徐瑾年变本加厉地追问。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这些话不仅是对她,对徐谨礼也是一种冒犯,水苓神情严肃:“请你放尊重一点。”徐瑾年走到她面前站定,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力道惊人:“给你点颜色你还要开染坊啊?是我态度太好了吗?别仗着我哥和我来这套,一个被包养的替身和我得瑟什么。”水苓皱眉朝后退想离他远点,男孩力道更甚、面色不善地说:“行了,别装什么贞洁烈女了,你不就是想要钱吗?开个价吧,多少钱你愿意离开这。”赤裸裸的羞辱,简直让人抬不起头来,水苓一把推开他的手:“你可以去问徐总,这些问题我不会回答你。”徐瑾年面带愠怒,顺了一把头发:“他妈的,我就没见过你这么难搞的女的。不过我告诉你,你主意打错了,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说完,用力拉着水苓的胳膊往外走,态度极其强硬。水苓知道了他来者不善,而且看样子徐谨礼也不知道这件事,本着自保为上的原则,水苓踹了他一脚,男孩一个没注意松了手。趁此机会,水苓赶紧往回跑,想回去锁上门给徐谨礼打电话。“妈的,敢打我?我家里人都没打过我,你算什么东西!”徐瑾年不可置信,生气得像是要发狂。水苓眼看就差一步就能进门,被男孩扯住了头发,她痛得五官都快皱成了一团。“贱货!”徐瑾年扯着她的头发提着她,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水苓脸上。半边脸火辣辣得疼,水苓咬牙踹向他双腿之间,痛得男孩立刻松了手,她顺利躲进了门里上了锁。拿出手机找到徐谨礼的电话,又没按下去,委屈地眼泪直掉。犹豫两秒还是打给了杜助理,问他能不能过来将这位请走。“开门!你有种给我出来!”徐瑾年一下子踹在门上。水苓死死抵住门不松手。就这么僵持了几分钟,水苓感觉门都快被他踹开了,声音突然小了下去。似乎有人出现了,和这位纨绔的二少爷争执了起来,将他送走了。水苓心里轻松了些,擦掉眼泪,松了口气。又有敲门声,这个时候响起吓得她一激灵。门外有人说:“您好,我是徐总安排给您的保镖。负责在您外出的时候保护您的人身安全,没想到在家里闹成这样。您还好吗?”“我没事。”她还是有点害怕,水苓没有开门,在门里回答他。
“好,您有没有受伤的地方,需要去医院吗?”门外的人继续问。水苓站起来说:“没事,不用了,谢谢你。”“好,那我就守在大门口,您要是还有什么事,可以出来和我说。”“好,麻烦了。”虽然徐瑾年的声音消失了,但是水苓无法确定这是不是另一个引她出去的计策,也不清楚这两个人会不会是一伙的。所以她保持警戒,就打算留在卧室内。徐瑾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保镖,直接把他给赶了出去。原本他只是知道那女的住在这,想过来看看能不能碰上。刚好这个房子他熟悉,虽然是他哥自己赚钱买的,不是爸妈手底下的。但是因为买的时候他们关系还算可以,所以他有钥匙,不太费力就进来了。没想到真让他撞上这女的,可把他恨得牙痒痒。简直是油盐不进,现实里对人爱搭不理,网聊没三句话就拉黑,快把他给气炸了。再这样下去过年真要上桌一起吃饭,像什么样子。他才不要叫陪酒女嫂子,想想就恶心,还不知道和多少人睡过。徐瑾年鄙薄女人的同时,还不忘埋怨他哥,不是有洁癖吗?怎么找了个这样的,他徐家不要面子的啊?圈子里总共才多少人,传一传就都知道了,他以后出去吃饭都没脸。越想越是窝火,说话也更加刹不住边,更何况这女人的态度让人气得抽筋。什么玩意儿,不就是他姐的替身吗?又不真的是家里人,徐瑾年还就真不信了,这种货色值得徐谨礼和他闹掰。被赶出来之后,心中不忿。徐瑾年坐车去了爸妈那,准备去告一状,这事指定没完。水苓大概一个小时后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徐谨礼打过来的。“瑾年过来了是吗?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难听的话,或者做了什么冲动的事?你还好吗?”突然听到他的声音,水苓有点想哭,忍住了做了几个深呼吸把眼泪咽下去,然后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不是什么大事,您今天应该很忙吧,让您cao心了,不好意思啊……”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等我一会儿。”“好。”水苓看着手机灰屏,电话被挂断了。心里好受了一点,精神上有些疲惫,她拉上了窗帘,躺在了床上。她今天踹了徐谨礼的弟弟,还是两下,力度也不轻,把武术师傅教她的借力打力用上了,也就第二下留了情,怕他断子绝孙。徐谨礼曾说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是家里人肯定不一样吧?现在闹成这样,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徐谨礼。郁闷、委屈和心累交织着,水苓在床上翻来覆去,。倏地,一个念头闪过她的心里。他们,会不会就走到这儿了啊?明明想好不要狼狈收场,结果还是被她搞得一塌糊涂。她果然不配奢想什么快乐和幸福,也是啊,正如徐瑾年所说,这一切不就因为她这张脸吗?本来就是她偷的啊……水苓起身抽了一张纸捂在眼睛上,沉默地啜泣。累了之后捏着手机睡着了,直到三个小时之后响起了敲门声。她从梦里惊醒,连忙走到门那里抵着门问:“是谁?”“是我。”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徐谨礼回来了。徐谨礼原本在外省的公司等着管理层的年终总结报告,上午会开到一半,秘书进来告诉他杜助理那边出事了。徐谨礼解锁手机看了一眼,就眉头紧皱,当即打了个电话回去给水苓。女孩明显是哭过了,懂事到他有点烦闷。会议进行到一半,剩下的由秘书组代理,他直接开车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现在水苓站在她面前,眼睛肿着,头发有点乱,还有那半边脸上带着显眼的红。徐谨礼抬起她的下巴,看清了这是一个巴掌印,怒从心起:“这是他干的?”水苓仰着脖子,小声嗯了一下。徐谨礼进来锁上了门,给水苓脱掉了上衣和裤子,撩起头发时发现后背、手臂上也有淤青。他摸着这两处说:“这两处也青了。”水苓转头看了一下:“可能是不小心撞到墙上磕出来的。”徐谨礼把她抱在怀里,摸着那带着掌印的半边脸,脸色不太好看:“还有没有哪里痛?如实说。”“现在倒是不痛了……”伤痛是需要治疗和安抚的,在徐谨礼一步步的追问下,水苓将痛苦逐渐抛之脑后。徐谨礼抱着她,头抵在她颈间叹了一口气:“抱歉,这件事是我的失误,让你无端承受这些折磨。”水苓一手摸着他的脖颈,另一手替他顺着背,小声说:“您并不知道他要过来啊,只能说是我比较倒霉吧,不是您的错。”拉过她环在脖颈上的那只手,徐谨礼看着那处淤青,说道:“不,是我的责任,是我大意了。这本不该发生,更不该由你承受,到底还是我们兄弟之间的问题。”因为拉上了窗帘,室内的光线并不明亮,却能看清他温柔的眼神。目光里的笃定和歉意清晰明了,水苓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徐谨礼风尘仆仆归来,水苓脱完衣服之后坐在他怀里最初还有些冷,倒让心静了下来,交谈久了,他的怀里又带上水苓熟悉的暖意。唇齿相贴的瞬间变成深吻,水苓渐渐将他的大衣从肩上褪下,慢慢扯下他打得周正的领带,她枕在徐谨礼的肩上,贴着他的耳边说:“我好想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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