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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行十多个人,背着医包,渐行渐远。出了柳镇,大道两旁柳树成荫,近处远处都是望不到头的麦苗,大家一路歌声不断,“东方红,太阳升......”之琴和另几位参加训练的医生,虽然不太会唱,但也能跟着哼几句,一抹夕阳洒满大地,洒满每个人的脸庞。之琴也很高兴,自己长这么大,从来也没走过这么远的路,虽然有些苦,但觉得很新鲜,能和这些解放军生活工作在一块儿,感觉很开心,长了不少见识,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走了半个多小时,在不远的路边上,好像有一个人躺在地上,大家赶紧走过去,到近前一看,是个老者,因跨壕沟,把腰扭了不能动,两位外科大夫一检查,怕是腰椎扭了,大家马上折几根粗树枝,拧成一个担架,抬着他走二里多地便到了家,家人特别感谢,医生给他敷上药,让他静养几天,不要乱动。家人让大家吃点饭,“我们是军人,不能随便吃拿老百姓一针一线,这是应该的。”“谢谢解放军啦!”
春天的河北平原,暖意盎然,一派生机。麦苗茁壮生长,放眼望去,一片嫩绿望不到头,路边的柳枝随风飘逸,村舍,田间,小路,一派田园风光。之琴和十多位同事们坐在军用卡车里,一路欢歌,从河北回到北平。
这半个月,是她几年来最快乐的日子,和解放军的医生们朝夕相处,共同磋商病情,共同解决。部队的生活和工作,既严肃又认真,有极强的组织性和纪律性,从他们身上,之琴学到了很多东西,团结友爱互助,每到一处老百姓都热烈欢迎,有时和他们同吃同住,共同在田间锄草干活。之琴第一次和农民百姓朝夕相处,深刻地感受到他们的淳朴,善良,还有一贫如洗的生活。
他们一路唱着军歌,披着初升的太阳,驶向北平。
沸腾的生活一下子结束了。一个月的北平之行,使之琴恍如隔世,身心触动很大。当天晚上她夜不能寐,辗转反侧,那颗永远思念钟麟的心,犹如一块坚冰,渐渐有些松动了,是不是淡忘了那刻骨铭心的爱,不是,绝不是!她将永生爱着他,任何人也夺不走他,他已长在了她的心里。
当她初来北平时,本想一定要先去看看钟麟的墓,生死离别已整整五年了,他的音容笑貌仍历历在目,永远抹不去。想着往事,泪水早已打湿了枕巾,她想起临来前父亲严厉的训斥,黄大爷苦口婆心地劝慰,几次的相亲,都没能丝毫打动她的心。从河北回来后,自己感觉有些茫然,明天见到黄大爷,该怎么回答他呢?
第二天是星期天,黄大爷正好休息,表哥表嫂也都在家,之琴刚进院,黄大爷就从屋里出来迎接,“哎呀,琴崽儿可回来啦!你比以前黑了也瘦了。”
大嫂拉着之琴的手走进了客厅,大家互相问好落座,黄大爷从书柜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之琴,“这是杨松朋写给你的信,我收到好几天了,内容我已看了,他很愿意你。”
之琴接过信,抽出里边的信笺,映入眼帘的是潇洒的字迹:
周小姐您好:
承蒙朋友之荐,有幸与你见面,甚感高兴,惊讶之您,不仅端庄秀丽,更是兼有文化及医技,女辈难得,在下甚是欣赏与仰慕,希您在百忙之中回个音信。我翘企盼。
杨松朋
1949年6月2日于廊坊
“字写得挺好”之琴放下信说。“我看这人不错,学识长相都好,教书的老师也是不错的职业,之琴我给你做个主吧,这事儿就这么定吧,你还等什么?还挑什么?不要老想着死去的人啦!”黄大爷说完把信又看了一遍。
这时黄韬说:“之琴,那我立即去给杨松朋拍电报,明天你们必须再见个面,然后你就回安明了,你说个话,到底行是不行?”
之琴瞅着表哥的眼神,又看了大家一眼,真不想说“行”,显得很为难,“其实我根本不想找。”
黄大娘快人快语:“琴崽儿,人生可快了,三十就奔四十,不能再糊涂了,我们为你做主,你就定下来吧!什么也不要想了,黄韬你马上去拍电报,明天我家见。”
黄韬走了。之琴说:“我得去街里买点东西好带回去。”“那我陪你去吧。”大嫂说完和之琴一块儿出了家门。
接到电报后,黄松朋第二天中午便到了北平。在黄大爷家,两人第二次见了面,黄大娘准备了一桌午餐,除了大嫂在医院值班,大家团团围坐,这门亲事,算是有了眉目。
当天,之琴坐晚车回安明,黄松朋把她送到火车站,买了站台票,一直送到车厢,临开车前才分手告别。之琴望着他的背影,想起了贾钟麟和她难舍难分的车站离别,双目溢满了深爱,那种真挚,使她终生难以忘怀。她毫无表情地呆坐着,脑子里乱成一团。
回到了安明,回到了医院,生活和工作照常,同事们现周大夫比以前开朗多了,爱说爱笑了。最高兴的是父母,特别是父亲周允,当他接到黄大爷的来信后,乐得是直拍手,直拍大腿,女儿的婚事终于有了眉目,那颗悬了多年的心终于放下了。
正值盛夏,酷暑来临。七月的暑期一到,黄松朋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安明,这对周家来说,是头等大事。当之琴和他刚迈上台阶时,弟妹们早已拥在海棠树边咧嘴儿笑呢,他们像一群侍卫,簇拥着两人走进大门,周允从座位上微笑着站起来,之琴对杨说道:“这是我父亲。”
“啊,大叔好!”“请坐,请坐!”
这时妈妈下楼走进来,“这是我母亲。”
“大婶儿好!”杨松朋站起行个大礼,弟妹们早已都进了屋。
之琴给他一一介绍弟弟妹妹,他们都已成了大小伙子,大姑娘了。然后便和大妹帮妈妈做饭,此时只有周允和杨松朋坐在屋里谈话,周允从黄秀豪的信里,对杨已略知一二,此次见面,从谈吐外貌,还算可以,特别令他满意的是,此人毕业于北京大学法学系,并写得一手好字,语言很诚恳恰到好处,不张扬,不夸夸其谈,品格直爽,他心里很高兴。
晚餐过后,夜幕降临了,全家都已休息,杨松朋住在弟弟们的房间。母亲上楼和之琴谈起对杨的印象,大妹说:“我姐早就说了,他没钟麟好,钟麟不仅人长得好,学问更好,这个人还有点秃头,个子还没钟麟高,我看他哪也比不上钟麟。”
“现在是不能比了,差不多就行了,世上哪还有钟麟了,别想了。”妈妈说道。“我去趟北平,连钟麟的坟都没去看一眼,心里很是难受,我真是谁也不想嫁。”说说她就掉起泪来。
“时过境迁了,忘了吧,这门亲事我和你爸都看行,就定下来吧。”
第二天谈到工作和定居问题,杨表示愿意到安明来工作和生活,正像他前几封信里所说的,继续找个教书的工作也可以,周允早已联系完学校事宜,当天并领他到安明第三中学面见校长,满头白的吴校长,很是欣赏杨松朋,一再表示欢迎,此校从未有过北大毕业的老师,我们热烈欢迎。
第三天,全家吃了一顿定亲饭,杨松朋于当晚坐火车回去了。
八月末,之琴请了几天假,去北平完婚。
那天坐了一夜火车,第二天上午便到了北平,她拿着钟麟父母写给她的地址,还有一束从安明带来的月季花,坐车直达香山公墓。下了车,环视一下群山,当她走上漫漫山坡,满眼是翠绿青松,心情激动不已,喉头哽咽着,她想念多年的爱人,就要见到了。顺着标记牌,往上再走一段路,便看见一个用灰砖垒起的墓,她早已是泪流满面,之琴一眼便看见了墓碑上的字迹:吾儿贾钟麟之墓。生于192o年4月15日,卒于1944年4月21日.她几步就迈到了跟前,一下子扑到碑前,把脸贴在碑上,“钟麟,我来了!”满腔的悲伤一下子喷涌出来,她嚎啕大哭起来,悲声震动着山林,树木草丛都为之动容,“我来看你来了,我太想你啦!一晃五年了,你知道我每天是怎么过来的?我时时刻刻都想着你,好像你还活着,站在我的面前......”她声泪俱下地哭诉着,简直泣不成声,“我把你喜欢的月季花带来了,让你看看。”说着,她把花放在墓碑前,转身双手扶在墓砖上,双腿跪倒,把脸贴上去,“钟麟,钟麟······”
这时一位老者走过来,边上跟着一个小男孩,老者劝道:“姑娘,别太伤心了,不要老想着死去的人,要为自己活下去,你活得好,他在天堂里也安心。”她不知老者在说什么,满脑子都是钟麟的影子,过去的一切好像是昨日之事,挥之不去的。渐渐地,她安静了下来,她睁开朦胧的泪眼感觉钟麟的墓修得特别好,完全用青砖垒成圆形,水泥勾缝,几乎没有杂草,周围用水泥铺成一圈,墓地四周都是松柏。她知道,这是钟麟父母为心爱的儿子所做的,老两口年年来这看望儿子,她想着想着,又抽泣起来,她舍不得离开心爱的人。
她双手摩擦着青砖好想和他拥抱,“钟麟,我本不想结婚,想独身一辈子,可大家逼我,我明天就要结婚了,心里很难受,我不想和别人成家,所以在结婚前,我一定要来看看你,亲爱的,请你谅解。”她站起来,双手扶住墓碑,好想和他拥抱,和他手拉手,她怎么也舍不得离开这里。
九月一日,黄大爷在北平一家饭店,为之琴的婚礼订了一桌酒席,除了黄大爷全家及三位同事外,还有杨松朋的两位北大同学,大家畅饮一番,祝福两人新婚快乐,杨松朋穿一套灰西服,打着领带,之琴穿一件花旗袍,并和黄大爷全家合影留念。
一个月后,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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