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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声瞥了一眼洁白的宽布,对于用来检验贞洁的落后封建产物,厌恶至极。冷哼了一声:“你自己随便弄上些痕迹不就行了,谁会知道?”
苏纸言也没有再多说,咬破了手指在上面摁下血丝,便安心睡去了。
江墨声心中顿时五味杂陈,这件事是他让苏纸言做的,但苏纸言居然都没有挣扎反驳一下吗?他居然有些失落。江墨声愣住了,背过身面对墙再也不动一下,这么听话愚顺没有一点思想的男妻,他讨厌死了。
苏纸言的父亲是个靠妻子上位的商人,江墨声进门时苏老爷一点岳父的架子都不敢摆,点头哈腰将新婿迎入门中,连声歉疚没有把苏纸言教养好,若是在江家不守规矩给江家添了麻烦,尽管打骂。
苏纸言低着头跟在江墨声身后,对父亲所说的话不置可否,像木偶一样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用过午饭,临走之前,苏老爷向江墨声恳请让苏纸言见见他妈再回去。
苏纸言见母亲,还需要他来应允吗?江墨声内心泛起一阵烦躁,苏家过的是几百年前的日子了?倘若不是他爹非要留一个什么香火,他怎么会娶一个这样家庭出身的苏纸言?
他们还没踏进家门,邀请函就送到了江府。苏纸言独自回到他同江墨声住的院落,从袖口中拿出两包药粉,一包泡进江墨声平日常饮的紫砂茶壶里,一包泡入一盏普通的白瓷瓶。
戌时,江老爷敲着桌子气哄哄地让苏纸言去把次子从应酬上拉回来回家睡觉。
苏纸言带了两个家丁,去到灯红酒绿的陌生场所,舞台上衣着光鲜明艳动人的歌女在唱着悠扬婉转的情歌,舞池中央一对对绅士淑女优雅华丽地跳着西洋的舞步,奔放热情,大方得体,在歌声与钢琴中勾勒出优美的彩影。
他与江墨声的世界格格不入,他像一个存放了许久的陶土碗,年代古旧,却并不名贵。而江墨声则是由最先进的手法工艺打造的珐琅瓷器,流光溢彩,熠熠生辉。苏纸言在流光灯的旋转下仔细观察一个个西装革履下的面庞,寻找江墨声的踪迹。
“哟,哪里来的先生啊?”
苏纸言的身旁不知何时走上来一位穿着西式洋裙的小姐,红黄蓝绿的彩灯把她的妆容照得有些滑稽,可依旧能看出是个漂亮的姑娘。她踩着花团锦簇的高跟鞋,自然地挽住苏纸言的手,直白地看着他,喝过酒的脸红扑扑的,笑道:“你穿得这么古板,还这么好看,是专程来吸引我的吗?”
“不是的,我是来找……”苏纸言从没被女孩这样近过身,紧张得连话也不会说了,“我是来找我家少爷的。”
“找人啊,那你可太走运了,遇到我了。”
姑娘拉着他的手,被苏纸言别扭地挣开。女孩回眸一笑,亮晶晶的眼睛开放明媚,“你还害羞啊?我都没嫌你占我便宜呢,这里人多,你不牵着我,一会儿再被人勾跑了。”
苏纸言跟随她第一次乘坐了电梯,惊奇无比,姑娘喝醉了,倚靠在苏纸言身上,信誓旦旦说要帮他找江墨声,可眼皮一直在打架。电梯一开门,苏纸言就看见了江墨声和他生意上的朋友。
那位好心的姑娘依偎在长衫上,手死死牵着苏纸言不放,昏昏欲睡。听见电梯门开了,更加慵懒地往苏纸言身上蹭了蹭,“你送我回房,我就告诉你。”
江墨声面色铁青,他生意上的那些朋友只见过苏纸言盖盖头着秀禾的样子,乍一看到长衫短发,并没认出他来。苏纸言倒也极机灵,扶着姑娘走出了电梯,假装与那行人并不相识,免得有些包藏祸心的人误会了什么,嘲弄江墨声。
江墨声诧异地看着苏纸言就这样堂而皇之当着他的面和一个醉酒的洋装女人走去私人客房,眼睁睁盯着关闭的房门,半晌都动弹不得。那些朋友不知所以,拍了拍江墨声的肩膀,把他拉进即将下降的电梯,揶揄道:“刚娶了媳妇才三天,你就想偷腥了?也太心急了吧。”
他偷腥?偷腥的明明是苏纸言!是他心急,还是苏纸言心急?苏纸言表面上一副旧社会小媳妇作态,装的三从四德贤良恭顺,连见母亲这种天经地义的事情都要他应允。背地里趁着他去参加生意应酬,就去叫人陪酒过夜,见到他连解释都没有就这么大摇大摆招摇过市,是真当他不存在?还是觉得可以肆意花天酒地?他的身子不是说见不得人吗?江墨声握紧了拳,好啊,原本他还以为苏纸言会谨小慎微到让他连离婚的理由都找不到,现在可是亲眼所见证据确凿,苏纸言就等着滚回苏家吧。
汽车停在了江府,江墨声面色不虞地踏进了已经昏暗的宅院,直奔书房打算书写离婚书,却被一抹浅绿的身影拦在了身前。
“二少爷,您回来了。”
苏纸言身上还有刚刚出入过烟花场所的酒气和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表情一点也没有愧疚与歉意,反而带着几分完成了任务的轻松。
“如果不是我正好撞见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江墨声在夜色中借着院灯的亮光,挑起了不明所以的苏纸言的下巴,“是不是今天晚上,你就不回来了?”
“妾……没有。”
“没有?我亲眼看见你还说没有?苏纸言,我不想和你多说什么,但是我也不会要一个喜欢在外面鬼混的人。”
江墨声绕过阻拦,直奔书房,拉起电灯,伏案书笔写下离婚二字。苏纸言慌乱地抓住他握笔的手,摇头求道:“妾真的没有,是老爷让妾去找二少爷,那个姑娘说能帮忙,但是她似乎喝醉了,所以……所以她有些昏沉……”
江墨声对他的解释仍然不满意,即便是人家说可以帮忙,苏纸言就任由旁人牵手倚靠?苏纸言被一把推开,眼睁睁看着江墨声奋笔疾书,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二少爷,”长衫染尘,苏纸言手心紧握,跪倒在地上,“妾自小身形有异,常自怨自艾怨天尤人,可自从得知可以嫁与二少爷,妾感激上苍,赐予妾身。妾仰慕您博古通今,文武双全,倾羡您见识宽广,能力超群,妾自知难以配得上您,但妾真的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妾心中只有您一人,怎么会做出那种不堪的事,求您不要写休书,成全妾一片痴心。”
江墨声停下笔,厌烦道:“妾妾妾个没完,你自己听着不难受吗?你是我明媒正娶的,我家又不是皇帝老子,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以后就说‘我’。”
苏纸言抬起头眼中亮起了光,“您原谅……我了?”
“没有,”江墨声转过头扬起一抹浅笑,“只是马上要再也不见你了,给你两句劝言而已。”
苏纸言目光骤然暗淡,轻声道:“那我再最后伺候您一回,给您倒杯茶吧。”
他去卧房拿了紫砂壶,颤抖着递给了江墨声,见他饮完,又收走了茶壶,去水池旁洗刷干净。
江墨声心情尚好地踱步回房,明晃晃地电灯下,映照出屏风后的身躯,浸泡在木桶中,镂花中露出一段光洁白皙的后背。江墨声突然感觉到身体由内而外的发热,眼神泛红,口干舌燥。
那壶茶……有问题。江墨声甩了甩头,依旧无法摆脱高涨的生理本能,克制不住跌到了苏纸言的浴桶前,又好气又好笑。
江墨声抓起苏纸言的手腕强硬地把他从浴桶中湿淋淋地拽到床上,看着胆战心惊呼吸不畅却并不无辜的始作俑者,江墨声下腹的火气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完全燃烧殆尽,他喘着粗气质问道:“你居然敢给我下药?就这么迫不及待?”
苏纸言惶恐害怕,浑身都吓得发颤,身上的水都化作了冷汗。他结巴着孤注一掷,“我想……想真正……做二少爷的人。”
话音未落,苏纸言就陡然僵硬得如一具死尸,因为江墨声跟随情欲的驱使,在他的脖颈处烙下浓重的红痕,江墨声强壮的躯体如一堵厚重的墙,将他压制、封死在狭窄的一寸天地,不能呼吸。
由于药物的凶猛,江墨声尽管已经在努力地克制自己的冲动,却还是难以压抑的粗暴和急迫,还没有真正进入,就已经将苏纸言欺负得遍身红紫。对于江墨声的或吻或咬,苏纸言都不吭一声,只是带着绝望和空洞看着头顶的床幔,像没有了牵丝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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